烟月可知人事改

让人困扰的不是如何随意表达短暂的激情,而是如何宣告真正而持久的爱

Song For Risotto

写在前面:试着写了下关于暗杀组的小短文,其实算是队长的个人视角。之所以起这个题目,主要是因为一首歌 Song for Jesse【虾米音乐链接】,不由地让我想到了风铃,温暖又冰冷,就像用棉布擦拭刀具的刃口。平安夜快乐( ^▽^ ) 

正文:

执行完任务,里苏特保持隐身状态从目标的家里出来。虽然是休息日的白天,但这片高档街区上却几乎看不到人影,极为幽静,只听得见草坪上自动喷水器发出的噗噗声。里苏特慢慢地走着,水泥路是新铺的,还泛着一股难以形容的、淡淡的腥味。

这里的一切都很新,就连花园里的玫瑰,也是连花带朵一起新搬来的。里苏特想起了自己的家里,陈旧的水泥地面和墙壁上都因为雨水的连年浇灌,各处都生了霉苔,墨绿色的,棕黑色,斑斑点点,很有阴凉的感觉,味道也近似石头。

因为身形高大魁梧,里苏特的隐身保持了很久,直到家附近才解除。伙伴们都出门去了,只有加丘还在二楼的房间里摆弄着电脑。里苏特没有打扰他,只是默默地提起园艺水壶,走进后院。已经有些日子没有下过雨了,里苏特一边照料着花朵,一边也给水泥台阶和墙壁上干巴巴的苔藓们浇了些水,希望它们尽快恢复到原本绿意葱茏的状态。

霍尔马吉欧的猫原本躲在花影中小憩,这时候跳出来冲着里苏特发出不满地哈哈声,然后翻过围墙,逃到院外去了,里苏特哑然失笑,愣愣地看着围墙上被猫踩过剥落下来的些许苔藓。这时,身后传来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,里苏特回过头,挂在窗前的风铃微微摆动。

里苏特的替身“金属制造”,可以使进入到替身射程范围内的人或动植物体内的铁,以各种形式排出体外,同时对人造成严重的锐物刺伤以及缺铁导致的贫血。对于男人,里苏特总是用刀片、钉子和锯子,缓慢折磨再取其性命;而对于女人,他通常选用的是剪刀,痛快地给她们致命一击。就像割裂一只柔软小羊皮手袋那样,剪刀从女人们漂亮的脖子里戳出来,每当这时里苏特就觉得自己那颗铅铸的心脏,变成了盘子上的玫瑰布丁,因为这血腥的场面微微颤动起来。

他总是会从中意的受害者身上取走一部分留作纪念,虽然久而久之他也忘记了哪一片是从谁身上得来的,不过它们现在变成了一只漂亮的风铃挂在窗前,叮当作响。螺旋状排列的铁片好似旋转上升的阶梯,里苏特童年的家里也有一只这样造型的风铃。里苏特最喜欢做的事,就是看着风铃,想象有天使踏着这盘旋的阶梯,步入天国。

风铃逐渐停下,里苏特的注意力转移到上空。天气晴时,天空就蓝得很美,浓重,透明,富有延展性,水一样漫溢、渗染,一直到邈远的天际。他总是爱把天空想象成一张被风吹得鼓起的毯子,高高地扬起,不知何时会落下。天空毫无思想,方才引人深思,就像人们喜欢往湖水里扔石头一样。

富含意义的并不是天空,而是看着天空的人们,就像镜子,空无一物,又包罗万千。里苏特想起了伊鲁索,这会子他一定在那不勒斯的机场,没有任务的时候,他能在机场呆上一整天。这栋钢铁与玻璃混合而成的巨大建筑,是比凡尔赛镜厅更为宏伟的殿堂,看着飞机飞上冰冷无比的平流层下端时,总能体会到傲然摆脱宿命的解放感。

伊鲁索的兴趣是在机场观察往来的旅人,以及收集各种旅行传单。偶尔,他也会记录下自己或是他人在机场餐厅的即兴点单,譬如:

炙烤鸡肉片

水煮豌豆 爽脆生菜

佐香脆拖鞋面包

置海盐薯条上

里苏特觉得,现代诗歌也不过如此。或者说,比起陌生人的即兴点单,现代诗歌更适合在使用之后被揉作一团扔进垃圾桶。

里苏特曾经在机场见过一对即将分别的情侣,两个人旁若无人地拥吻在一起,在远处看似充满了激情的行为,一旦走进,却发现是伤心欲绝的表现,仿佛蜡烛燃尽前迸发出的最后的火光。女孩的辫子上结着一只黄色的蝴蝶发夹,随着男孩抚摸头发的动作,蝴蝶摇摇晃晃,好似即将飘落的花瓣。

这是旅人们飞上天空前,在落地窗上留下的最后剪影。镜子与相片的区别也就在这里,镜子是破灭前的短暂停留,空虚,所以才引人回味。悲剧是生活的叛徒,而善良就是对于离开的,只保留最好的记忆。

身后的风铃又响起来,把里苏特的思绪拽回。他重新把目光投向院子,几只麻雀落下来,搅动了黯然的院落。城区里的麻雀们大半都长得圆滚滚的,叽喳的话语之间,洋溢着欢快的气氛,就像油炸的土豆丸子,让人感觉亲切,它们开朗而自信,不那么避人。在更远的地方,孤独地落着一只乌鸦,羽毛闪着光彩。乌鸦是很善良的鸟,尽管总被用来渲染恐怖气氛。它也不丑,黑色与丑陋无关,黑色是孤傲和优雅的颜色。

写在后面:非常短小的一篇。天空与镜子一样,是虚无的象征,正因为虚无,所以可以投付以无限的想象。天空和镜子终究归于沉寂,不留下丝毫鸟或是人曾经来过的痕迹。留下痕迹的,只是我们变幻不定的回忆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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